第二八五章 最后的闹剧(十一)-《新顺1730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【改革家,不应该用刺刀来实现自己的想法】

    【只需要一群真正的精英,真正的读书人,编制国家预算。再由国王的一道敕令,即可完成变革】

    而李欗想的这些玩意儿,实际上一点不稀奇,以为这和大顺的传统过于契合。

    不管是深入到骨髓的小块地产下塑造的私有制情怀,还是精英主义政治、亦或者是相信皇权。

    都过于契合。

    于是,刘钰笑道:“这一套,这不就是蒸汽机时代下的【五均六筦】、【官山国轨】?”

    “实学一派,选拔举人进士,而为轨官。”

    “以银行业,行五均六筦事。”

    “士绅地主不知工业之利,则以教化辅佐、暴力强制将他们的金银纳入工业发展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刚说完不可成‘建兴新政’事,转手却又来了一套新的‘建兴新政’啊。”

    李欗亦笑道:“此一时、彼一时。彼时若有蒸汽机、铁路之前景,王莽也好、荆公也罢,缘何还是要把一切建立在农业上?”

    “五均之贷、青苗之法,虽说拿的是利息钱。可这利息钱,不还是从农业上来的吗?”

    “本既不变,标便是花样无穷,那也是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建兴新政、荆公改革,其本,仍在农业上。包括如今实学兴起的显学,移民扶桑、垦殖得利而循环,其本仍在农业上。显学之说,说到底,还是觉得,投十个钱在垦殖上,能收回二十个钱,靠着这种不断增值,最终完成大迁徙。”

    “但我观国公变革,尤其是扶桑移民一事,发现国公根本不认为垦殖、也即农业,尤其是跨数万里大洋的农业,能完成这种增值循环。国公的移民事,是建立在工商之上的,农业只是辅助。”

    “是以,此一时、彼一时。”

    “国公要非说,这就是蒸汽时代的【五均六筦】、【官山国轨】……那或也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关键不在于是不是【五均六筦】、【官山国轨】,关键在于,这是【工业】的五均六筦管山国轨。”

    “其实,我在赌一件事。赌,二十年后,铁路运输能做大运河用;赌二十年后,火轮船可以跨越大洋迁徙成本极降。”

    “若赌的成、赌的赢。”

    “那么,以我所论,强制赎买乡绅地主土地,按照每年5%的利息给钱,本金投入工业做强制死期工业债,二十年后返还本金。稍微一算,便可知道,二十年后,本息合计就要翻一番。”

    “垦殖既行不通。除非有几亿亩随时可垦的荒地就在中原九州,否则垦殖这条路,不可能持续下去,以垦殖之利推动移民。”

    “唯有工业,或有可能,二十年后,将这些资本翻一番。也即能让这一套玩转下去。”

    “而我觉得,天朝的问题,在于基建和物流;在于铁路、火轮船;在于运输、运货成本。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,很多问题便不再是问题。至少,不再是一个悬在头顶的不可调和的问题。”


    第(3/3)页